李稻葵:中國經濟的困難是調整中的困難

  2016年伊始，宜信財富聯合哈佛及麻省理工學院金融教授、全球資產配置專家RandolphB.Cohen推出《2016宜信財富全球資產配置白皮書》，并在北京、上海兩座核心城市為投資者奉上“全球資產配置高峰論壇”，1月10日在上海舉行。

  李稻葵清華大學中國與世界經濟研究中心主任出席本次論壇并發(fā)表開幕致辭。

  【李稻葵】：各位來賓，各位朋友下午好，非常高興又一次來到宜信財富論壇，跟大家一起探討中經濟金融發(fā)展的最近態(tài)勢，宜信財富活動參加了不少，這次應該是第四次。每次都講一個道理，這次講也是非常適合。宜信財富的活動很專業(yè)，我每次來都說他們的電視屏幕和背板做得非常專業(yè)，從這個細節(jié)反應出一家公司的專業(yè)精神和認真程度。最近宜信部分的業(yè)務在美國上市了，這是一個可喜可賀的重要發(fā)展，也是中國財富管理行業(yè)一個重要的突破。今天過來的各位朋友，我相信大家共同關注一個話題，就是中國金融到底怎么了？中國股市怎么了，中國金融股市未來怎么發(fā)展？落實到個人財富管理應該做什么調整？

  我相信這是你們腦子里同時在思考的幾個問題。今天下午利用寶貴的時間跟大家談三個話題。我希望留出一點時間有針對性地回答你們的問題。

  第一個話題怎樣看現在的形勢，既有金融又有經濟的形勢；第二個事情是今年是2016年，也是"十三五"開局之年，中國金融有可能會出現什么變化，我們一起來探討一下大的走勢。第三個問題個人的理財，個人的策略和心態(tài)應該做一點什么樣的調整。我自己也是投資者，咱們都是一類的客戶，我們一起心平氣和，平等談一談，我只是談一下個人的觀點，在提問題的時候也聽下你們的評論。

  如何看待當前的形勢，最根本的是實體經濟正在經歷非常復雜的、相對比較痛苦的一個調整的過程。我沒有用特別強的詞兒，沒有說極其艱難的，原因很簡單，這輪中國實體經濟的調整，比17年前，99年那次的調整，其實要容易的多，有利條件要多得多。

  中國經濟的困難是調整中的困難，比如說產能過剩，鋼鐵生產能力是12億噸，但是國內需求7億噸，出口一共是1億噸，一共8億噸的實際需求，這個還是滿打滿算，去年英國已經不生產鋼鐵，即便如此產能還是過剩。 水泥遭遇了2%的下降，發(fā)電量2%的下降，煤炭價格已經比國際市場要貴了，因為產能過剩要保護，要求沿線發(fā)電廠必須要用陜西的煤等等，產量高了以后，政府為了補貼，保護農民搞了比較高的收購價，所以棉花，水稻，小麥都是價格倒掛，但是是產量過剩的。這就是當前中國經濟結構調整一個重要的表現，必須要調整。

  與此同時有大量的產業(yè)，供給是不足的。比如說醫(yī)療行業(yè)，老百姓(603883,股吧)，特別是中老年的朋友很清楚，現在供給不足，如果做一些身體檢查，去一個醫(yī)院是非常辛苦的。所以很多朋友寧可以忍受一點短期小的疾病的折磨，也不太愿意去醫(yī)院。所以經濟需求這一側和供給這一側還沒有完全跟上。

  再比如說現在需求是兩極分化，一邊有高端需求，像來自新西蘭，澳大利亞的高級奶粉供不應求，很多高端進口產品需求很旺，國內生產不出來，比如說床墊，人生三分之一的時間在床上渡過，床墊的重要性僅次于手機，所以床墊和手機按照生產時間算多花一點錢是應該的。高端床墊來自瑞士，來自歐洲，但是供不應求。整個經濟出現了這么一個情況，追問一下為什么經濟要調整，為什么出現這個情況？追其根本原因，中國經濟經過了過去三十多年的發(fā)展，老百姓生活水平提高了，工資上升了，過去每年超過10%的上升。藍領工人是短缺的，所以繼續(xù)讓藍領工人去挖煤，這個成本會很高；再說煤在中國是從地下挖出來的，澳大利亞是地上采的，所以基于對生命的珍惜、生活水平的提高和社會的進步，過去高污染的產業(yè)必須關掉，過去可能無所謂，現在比較關掉，要從過剩的產能轉向中高端的生產。

  要克服這個困難，其實比99年，98年，97年容易的多。為什么？當前有幾個有利條件，第一條是現在就業(yè)不是問題。99年的時候，當時朱總理負責經濟工作，那個時候整體勞動力過剩，現在是勞動力市場供不應求，登記失業(yè)率都是4%到5%之間，失業(yè)不是大問題。第二金融比99年好多了，99年的時候銀行是破產了，周轉不靈了，只不過老百姓不知道。今天整體上講銀行是掙錢的，盡管壞賬率在提高，個別銀行壞賬率超過2%，但是由于銀行過去掙錢比較多，就把壞賬準備金提高了，這樣成本提高，把利潤降低，減少社會輿論壓力，所以銀行比99年好多了。銀行不是大問題，就業(yè)不是大問題，加上國有企業(yè)整體還是賺錢，即便是鋼鐵廠，水泥廠利潤是負，但是稅加利潤是正的。如果稅前利潤是負的，政府也不愿意救了。總體來講，這輪實體經濟結構調整，應該問題不太大，但是有一個艱苦的過程。

  今年2016年作為"十三五"開局第一年，最困難的時期出現在上半年，但是到了下半年形勢有所逆轉，第一件事情是房地產，我仔細看了一下數據，昨天在清華大學開了一個論壇，房地產分析的結論是什么？最有可能在今年年中六七月份會出現一個拐點，就是房地產投資開發(fā)的增速將開始往上走。我盡量把房地產發(fā)展情況描述一下，會有兩個兩級分化。

  第一個是住宅房地產和商業(yè)房地產兩極分化，住宅房地產問題不太大，目前的庫存大概是6個月的銷售量，這個數字不算高很好消化，但是商業(yè)房地產日子會不好過，商業(yè)房地產目前有18個月的庫存量。未來一段時間住宅性房地產的價格可能會繼續(xù)回升。

  第二個兩極分化是大城市，北京，上海，深圳房價將會持續(xù)上升，但是三四線城市有一部分價格仍然下降，不景氣，不管怎么樣講，把所有的數據融在一起，我們進行了很多分析，我們認為最有可能的是去年年初蓋房子投資開發(fā)增速在10%左右，經過上半年略微降了一點到了年中可能會回到3%，4%，全年估計5%的增速。為什么這個重要？房地產投資開發(fā)占到固定收益的18%，而房地產占了經濟40%至45%的水平，基于這個判斷整個固定資產投資在全年會有10%的增速，但是上半年低，下半年高。我講這個事情跟金融市場完全相關。經濟是金融基礎，沒有數據判斷怎么談金融。

  第二件事情，去年這一年的基礎設施投資投資速度有所放緩，頭半年上半年新開工的固定資產的項目增速只有5%，很低的數字。這個趨勢經過各方的努力，現在有所逆轉，我相信再給它半年的時間，固定資產投資增速就有可能回升一點，這里的原因很復雜，主要的原因是地方政府干勁不足，有很多項目資金有了，項目批了，但是拆遷，招標動作很慢，因此進行不下去，資金就還給財政，銀行，這個趨勢在今年上半年有所逆轉，因為今年畢竟是"十三五"開局年。第二個因素就是下半年要發(fā)力，首先響應的是二胎政策，就是條件比較好的一批家庭，這部分家庭要抓緊時間，二要多花錢，想方設法孩子生下來以后，一定要當寶貝好好養(yǎng)，可能比頭胎還要重視，這個帶來效果是很大的。我做了很多的分析，我也看了別人很多的分析，我估計在下半年會出現250萬左右新生的嬰兒，這部分孩子出生以后對家庭的消費是直接的提升。我們估計大概提升GDP0.2%左右，綜合這個分析，我們認為經濟今年最困難的時期可能是上半年。下半年有一定的恢復。

  因此，我們的匯率市場，我們的股票市場，乃至金融市場可能最具有挑戰(zhàn)性的時段恐怕是上半年，這是我個人的觀點，所以大家要關注上半年。上半年之后比較有意思就是春節(jié)過完之后。為什么這么講？我在前幾次宜信財富論壇也講過，當實體經濟處在變動的時候，大家的心都是忐忑不安的。在忐忑不安的情況下，大家最著急的是什么時候，是過節(jié)的時候。一過節(jié)大家閑下來了，也沒有交易了，市場關了，大家都放假了，大家就反思投資對不對，決策好不好，朋友一交流，微信一交流，這種焦慮之心往往是放大的，因為這里面有一個機制。

  我相信在輿論市場上，比如說微信平臺上講的越清楚的，講的越簡單的，講的甚至越極端的觀點越容易得到傳播，因為簡單，直觀，搞的復雜了人家沒有耐心聽。在經濟波動情況下，悲觀一點的觀點簡單，悲觀一點的觀點不需要很多理由去支撐，它是比較感性的觀點，這就是為什么我理解1月4號股票會跌，剛休息三天，休息三天市場不開，每個人回顧過去一年市場表現，大家一交流就忐忑了。為什么熔斷機制這個時候推出來非常不好，股票跌熔斷了，熔斷了以后怎么辦，大家趕緊開會了，微信看一下什么信息，我開玩笑講，用錢投票的市場關了，但是用聲音投票的市場卻開了，變得很活躍，股票市場停了，但是會議市場沒有停，微信市場沒有停。那個市場靠聲音，靠感情，靠語言，就容易把悲觀情緒放大，本來熔斷機制是請大家冷靜下來，在美國背景下把程序交易停掉，但是中國環(huán)境下沒有達到讓大家冷靜的作用，反而放大了恐懼的效應。

  設想一下，如果沒有熔斷機制，就是跌停板的機制，可能1月4號來了以后，30%的股票跌停，這個信息沖擊量大，還是熔斷信息量大？熔斷機制起到了一個宣傳作用，起到一個放大的作用，從部分股票下降影響到整個市場的停頓。我講這個事情意思就是說，在經濟波動時期，要小心什么？要小心過分的憂慮，要小心節(jié)后綜合癥。我去年在宜信財富也講過一個道理，一般金融市場出事是在秋天，叫做多事之秋。2008年9月15號金融危機正式爆發(fā)，也是在秋天的。在往前1971年8月15號也是入秋，美元對黃金崩盤，為什么是秋天？歐洲人是夏天度假，度假期間交易冷淡，但是投資者開始反思，于是產生了共鳴，金融出現了問題。

  我的意思說金融的調整應該有信心，因為這輪的調整比98年條件有利得多，但是上半年要小心。總體上講，我做了很多研究，應該有一個信息，那就是中國如果這次調整到位的話，增長速度能夠回到相對比較高的水平，未來5到10年可以保持7%左右，因為我們做過很多國際比較的研究對國外經濟起飛的時候發(fā)展態(tài)勢的對比研究：今天中國經濟的發(fā)展階段相當于日本的50年代末，韓國的80年代中和臺灣地區(qū)70年代末，現在人均GDP水平僅僅相當于美國20%，在這個階段有大量的技術，大量商業(yè)模式，大量社會組織方式可以學習。

  宜信財富這個模式不是唐總拍腦袋發(fā)出來，美國，英國早就有了這個資產管理模式，把英國，美國大公司先行管理模式學會了，結合中國的情況再去做就牛了。在京東，在阿里，百度都可以找到發(fā)達國家的影子。我們還有大量可以學習的行業(yè)，只不過現在調整不到位，如果這輪調整在2016年中出現階段性的成果，我相信整個調整逐步走向明朗。2016年中要什么指標，一個指標要看房地產開發(fā)的速度，去年是1%。到2016年中能不能超過2%，或者是3%。負責超過這個就很好，說明這個彎逐步轉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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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個指標看工業(yè)出產品價格指數，PPI，我們連續(xù)44個月是負數，而且是5%的負增長?？纯催@一次國家出臺去產能這個做法，大量產能要干掉，能不能帶來鋼鐵，煤炭，有色等等產品價格的上升，從而帶來整個工業(yè)產品的止跌，如果在今年6月份這個指標從6%縮小到3%，全年可以期待有2%的進步。

  金融怎么看？首先2016年還會有波動，但不會出現去年6月15號到7月8號那樣巨幅的調整。我不認為會出現30%的調整，但是一定會波動。我剛剛講經濟還在調整，大家對經濟的前景看法不一致，我剛剛說的是一家之言，還有很多同行觀點跟我不一樣。但是我堅持我的觀點。觀點是不一樣的。尤其在互聯網時代，極端的觀點容易脫穎而出，復雜的觀點又聽不明白。我相信上半年還會折騰，金融會波動。第二個趨勢是這輪經濟結構會調整，與99年有重大不同，那就是匯率和資本項目基金跨境的流動是這輪的重點。1月4號開始到1月7號，8號股市的波動。具體原因就是匯率的貶值，這件事情引發(fā)投資者，引發(fā)資本市場參與者很多的焦慮。

  這件事情我們稍微談一談，人民幣匯率會不會在今年出現大幅度對美元的貶值，有人說會貶到1比 7，或者是1比8，我看到這個報道，是非常權威機構報道的觀點，我不同意這個觀點。中國經濟放在全球范圍來看，還是比較平穩(wěn)的，俄羅斯，南非是負增長，他們一邊負增長，一邊通貨膨脹，所以在全球范圍內，如果中國政府要采取讓人民幣對美元大幅貶值拉動增長的話，這個在政治上是不可行的。今年中國是G20峰會的主辦國，今年有很多國際多邊外交。如果人民幣對美元大副貶值的話，有什么效果？效果微乎其微。因為我們對美元貶值，跟我們競爭的國家是誰？就是越南。我們的鞋貿，什么都轉移到了越南，已經不是中國生產了。越南人很聰明的，上次8月1號的時候，他跟著貶，東南亞國家跟著貶有什么用？如果人民幣貶值，我們的東西賣到美國多一點，是不是這樣嗎？不現實。

  哈佛大學有一個印度經濟學家，去年8月27號，我參加了美國美聯儲的年會，印度人講了自己研究，他發(fā)現在美國市場上，以美元定價產品價格基本上穩(wěn)定，基本跟人民幣匯率沒有關系，如果人民幣貶值，對美元貶到1比8，蘋果手機不會降價，仍然在以前的價格在美國市場上賣，原因是什么？這些原因是盯著美元的，他們不會按照成本定價，他們是按照市場定價，他們要維護蘋果形象。所以降了半天以后，你產生的好處都給了蘋果公司了。

  我們再講一個道理，人民幣對美元的匯率有沒有能力穩(wěn)住。去年外貿順差是6千億美元創(chuàng)了新的記錄，今年的預計又要高一點，6400億美元，貿易順差這么高，客觀對維持匯率起到了支持性的作用。下面該怎么辦？最有可能的是匯率由人民銀行宣布針對一攬子貨幣保持基本穩(wěn)定，也就是跟目前的水平差不多，這個是經過貶了以后，同時精心管理資本帳戶，防止外匯儲備在巨幅下降，去年一年外匯儲備大概降了5千億美元。去年通過資本帳戶對外投資走了6500億美元，外乎儲備僅僅降了5千億美元。

  那么去年6500億美元這個數字可能高了一點，這個走的錢滿打滿算是1500億美元長期投資，投資到修鐵路，投資到泰國高鐵，包括我們企業(yè)并購國外的企業(yè)，剩下5千億是投資項目出去的。我估計中央政府除了公布的5條之外，去庫存，降產能，補短板等等，還會加一條，就是金融領域里面抓匯率，力求匯率基本穩(wěn)定，同時對資本帳戶精心管理，承諾的項目要做，沒有承諾就開放管理。

  總的來講，我特別想強調匯率問題，今年可能是大家過于擔心了。如果人民幣能夠對匯率基本保持穩(wěn)定，事實上，這就是人民幣國際化重大進展。為什么？誰愿意用美元去發(fā)債，同時日元，歐元在貶，國際需要針對一個一攬子穩(wěn)定的貨幣，如果中國做到這一點，人民幣在大風大浪下顯示出優(yōu)勢，就是穩(wěn)金融，穩(wěn)匯率，精準管理資本帳戶。

  最后談一下投資策略和心態(tài)的調整。我是作為個人投資者談心了，第一心態(tài)要調整，要從去年，甚至更高的心態(tài)去調整下來，對于去年的股市折騰，現在要非常明確在經濟調整的過程中，整體股市，乃至金融的回報率的期望要略有調整，不要著急。我想強調一下點。

  第二條要耐心，不要金融市場出現了跌停，這個不得了，天塌下來，趕緊賣。它會跌，一定會往上漲。剛才反復講這個問題，所以經濟基本面沒有那么糟，所以大家要有耐心。

  第三個定律，如果你有耐心，如果你的心態(tài)比較平穩(wěn)，反而能夠抓住市場波動的機遇，能夠抓住調整的機遇。

  從過去的單打獨斗，自己上網查消息買股票，到未來要用專業(yè)化的辦法。我們未來的任務不是選股票，而是選專家，選團隊，選公司。要找專業(yè)人士幫助我們打理我們的資產，因為現在金融越來越復雜，可以做空了，有衍生產品，有另類投資的產品了，你的經歷不夠了。所以一定要專業(yè)化，我的周邊朋友，一吃飯，一討論都是這個觀點，商學院的教授都這么講，但有本事一定要甄別，對沖基金是很大的類別，私募基金 魚龍混雜，一定要精心挑選。

  第三個一定要堅信在經濟調整過程中間有調整機遇，比如說去產能，在這個過程中，今年重大的機遇還是調整中的機遇，這個是并購產生的機遇。心態(tài)要對，要找專業(yè)化，最后一條作為原則，一定要堅持多元化資產的分配，長短結合。這些一定要把握住。

  我講一個例子，08年金融危機爆發(fā)以后，我給國家提建議，一定要去投美國金融類的股票，因為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高盛當時都歡迎中國投資了，但是沒有被采納。不要緊，我自己投，我在美國工作過，我是08年底投一個基金，投進去以后一塌糊涂，我告訴大家09年不靈，繼續(xù)跌，跌了30%，40%不要緊，因為這個錢不是短期要用的，而且我是分散風險。我最近賣了，我知道美國加息不可能上了，結果我看了一下，大概漲了80%，那也不錯了。

  再比如說我現在在關注一些自然資源，你們千萬不要簡單跟我學，我只是關注。我不是說自然資源股票兩個月以后漲，我堅信五年以后會漲，我看了一些股票已經跌到歷史最低點了，你還能怎么跌。我講這個例子告訴大家一定要多元化，一定要長遠，按照國際化去認真投資。

  總的一條，我呼吁大家，至少客戶們要在這個經濟和金融波動過程中，保持定律，要有耐心，我堅信有耐心，有定律的朋友最后的收獲比沒有定律好很多。

  【主持人】：我們有兩個問題開放給現場觀眾給李教授。

  【提問】：李教授聽你的講話，信心增大了一點，我們作為宜信財富的客戶，是P2P的客戶，我們比較擔心政策的風險，你知道唐寧一路走過來也不容易的。但是P2P在國家地位總是坎坷的，剛開始人家說P2P是賭場，搞我們的投資者無所適從，這個是我們擔心的政策風險。

  【李稻葵】：我們一起來分析政策風險，政策風險像投資一樣必須有，如果你不想沾風險就不要投資。在P2P問題上，你要知道監(jiān)管者，以及監(jiān)管者的監(jiān)管者，上級問題是什么想法，監(jiān)管者怕自己挨板子。監(jiān)管者的上級怕的是什么？它怕的是社會動蕩，為什么非法集資政府管的很嚴，就是怕人多，搞的社會游行就麻煩了。為什么滴滴打車還在運行，他們明顯違反已有的國家規(guī)定，為什么淘寶網店不交稅呢？因為數量多，至少政府短期沒有政治能力去征稅。

  我相信P2P這個行當以及互聯網行當不會全部都關掉，如果全部關掉，社會動蕩太大了。但是也不會一點都不管，我相信今天開始會挑選一些不正規(guī)的，甚至沒有真正去投資的P2P的公司重組，甚至關停清理。我覺得大家應該感到寬慰，宜信財富是這個行當的一個領先者，非常正規(guī)的。今年3月份博鰲也參加過，宜信解釋了怎么去控制風險，我相信宜信有這個實力。

  【唐寧】：謝謝李老師，我對李老師的答疑解惑都非常同意，我有幾點跟大家分享，我覺得從宜信財富方面來講，你擔心的問題我覺得不必擔心了。去年無論是央行指導意見，還是銀監(jiān)會管理辦法也都發(fā)布了。宜人貸12月份也上市了，所有該做的事情都做得差不多，風險控制的事情永遠要做好，所以我們也有信心在未來服務你的日子里，把風險控制的事情做好。

  第二個認識，你的風險意識非常強，你可以作為行業(yè)防風險的大使，你如果擔心宜信財富P2P，那市面其他P2P就更危險。今年上午說幫美國投資者理財，他們要問3到5年業(yè)績，但是新興機構哪有三五年的業(yè)績，還有人去，我非常不解。像美國都有類似孵化的方式，我們跟很多投顧合作也是這樣方式，類似種子基金我們投給了他們，他們運作了一段時間，有了積累，才可以說有了過往業(yè)績，而且還是不錯！才能對外說幫著投資者管錢。

  從這個意義來講，中國財富管理行業(yè)真的是處于非常早期的階段，您的風險意識非常強，希望在投資者防風險有交流。

  第三點，宜信財富不僅是P2P，甚至P2P只是很少一部分，現在宜信不僅做固定收益，不僅是P2P，我們同時擅長VC，PE，私募股權，同時擅長保險，同時擅長資本市場，同時擅長海外。你構建自己的資產包，我鼓勵你考慮這些資產類別?？赡軟]有達到詳實資產配置要求，但是至少找到1+3帶多，如果你的資產組合當中只有6百萬的P2P，我覺得不太建議。盡管都是宜信財富的P2P，你也很放心，但是我仍舊不太建議，按照資產配置邏輯來說應該是一部分這個，一部分那個，一部分那個。

  【主持人】：非常感謝，我們還有一個問題。

  【提問】：今天很榮幸見到大名鼎鼎的李教授，我要請教一個問題，因為我也是通過宜信財富配置了海外資產，買了他們的美元母基金，世界房地產基金，還有物流地產，其實我還是有一點意識，正好宜信財富有這個機會，我就買了他們的基金。我請教李教授一個問題，在全球資產配置中，中國發(fā)揮的作用和角色發(fā)生了怎么樣的變化？

  【李稻葵】：你可以再解釋一下問題嗎？

  【提問】：我的意思是以前是外國人到中國來投資，現在是中國人到國外看看，中國人除了消費，很多是消費帶投資的。

  【李稻葵】：好的。我談一下自己觀點，從資產配置角度來看，應該是多元化，包括香港，澳洲，美國等等，一定是多元化，一定不是東方不亮，西方亮。就連發(fā)達國家自己都是多元化。我們從長遠投資來講，一定要有多元化的意識。我相信此時此刻大頭的資產不應僅在國內，你已經在國內資產配置非常高了。你應該有這么一個多元化的策略。但是這個時候，我要特別強調一點，要有耐心。我認為在美國金融市場里，股票市場現在已經處在一個非常高的價值上。不談價格，談總的市場指數，所以你再指望它重復過去五年的業(yè)績比較困難。所以要有一個思想準備。

  而且我個人認為歐洲可能在未來有可能重復美國過去兩三年金融市場的走勢，因為歐洲的量化寬松政策還在繼續(xù)，歐元區(qū)經濟還沒有完全恢復，歐洲很多的實體經濟實力還是相當強，尤其是德國，瑞士等等這些地區(qū)，只要跟著中國消費升級趨勢走，他們還會受益，因為他們的技術是中國企業(yè)沒有的。確實比我們領先不少。我也是給宜信財富管理提一個醒，在海外都往歐洲看一下，因為歐洲資產價格沒有像美國漲那么高?？偟囊粭l原則還是應該多元化。

  其實有一類國外資產名義上看是美元資產，但是是中國資產，蘋果6千多億美元市值，但是至少4千多億美元是中國的。而且還會往上走，所以你買蘋果的股票，相當于買中國消費升級的股票，你去買寶馬的股票，等于是買了寶馬未來的業(yè)績。這類股票好處是跟中國轉型升級是掛鉤的。謝謝各位！